【文朱】kill the moon（三十二）-三苦

伪现背破镜重圆娱乐圈情人变py 微强制 1v1

1.

生活没给朱志鑫太多时间在原地踟蹰，每当这时候他都会感谢该死的工作把自己的行程和脑子填满让他没时间去想一些无意义的事。

至少最近过得还不错，一门心思的扑在工作上，让他有种大病初愈的轻快感。

公司给他租了房，离兄弟们的住所不远，但大家的事业都在蒸蒸日上，年后只吃了个团圆饭，开工后就各忙各的。

朱志鑫的新剧待播，排在了开春档，他又重新回到主创团队里。

因为他是男团出身，剧组特意给他和林霁月安排了宣传曲录制。他在团里一直是主舞和rap担，唱歌水平比林霁月也好不了多少，好在时间宽裕，给他们留了不少时间与制作人磨合。

他们加了老师的微信，这位老师话不多，但也没什么架子，将曲子和时间安排一股脑的发给他，在微信里也没提更多要求。

朱志鑫今天和林霁月第一次到对方的录音棚试唱。这位老师长得颇有点仙风道骨的味道，穿着白衬衫带着无框的眼镜，十指骨节分明。

他们闲聊的时候听张极说这位老师在唱作圈里很有名气，他之前参加节目的时候有过合作，朱志鑫想当然的以为应该是年纪比较大的前辈，结果现在看来大概还没到三十岁。但往那一坐就自带一种稳重的专业气息，朱志鑫好歹发声比较专业，林霁月属于是临时抱佛脚，他也好脾气颇有耐心的指导。

因为他爸妈的话，朱志鑫现在看着林霁月会有些尴尬，不过人家一直大大方方的，朱志鑫也就释怀了。

2.

磨合了一下午，今天差不多要收工了。林霁月的经纪人点了点心和咖啡送过来。有些地方林霁月唱不上去，钟老师不得已修改曲子。林霁月将点心亲自给他送进去，朱志鑫在客厅隔着玻璃看到钟老师楞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手忙脚乱的接过来还碰掉了手里的谱子，然后站起来脸涨得全红跟她道谢。

社恐如朱志鑫也觉得这人有些过于害羞了吧，跟刚刚工作时游刃有余的状态简直判若两人。林霁月推开门坐在朱志鑫身边，拿起一块马芬塞进嘴里，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里面的人。

“朱朱，你觉得，钟弦怎么样？”

她扭过头来唇边还沾着糕点屑，看着朱志鑫。

朱志鑫将面包咽下去，毕竟不熟，只能给颇为中肯的评价，

“我觉得，挺专业的，也挺有耐心的。”

“唉。”

林霁月叹了口气，拿起桌上的美式喝了一口，

“其实，他是我初恋。”

朱志鑫一口没咽下去，嘴上还沾了曲奇屑目瞪口呆，

“啊？！”

林霁月掏出手机咔嚓拍了一张，

“哈哈哈哈，这个表情好可爱。”

朱志鑫没反应过来，林霁月的初恋，她上次说的那个高中的古琴生，大学因为异地分手了的那个？

林霁月看出他在想什么，撇撇嘴，

“就是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个。”

“那，那挺巧的。”

“是挺巧的，我们都有十年没见面了，我在演艺圈，他在音乐圈，几乎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她翘起二郎腿双手支着下巴，眯起眼睛对朱志鑫笑笑，

“我想，应该多亏了你师兄的牵线。”

刘耀文？刘耀文应该不会这么无聊，他每天日理万机哪管得着别人的私事。

上次在慈善晚会遇到，林霁月那句意味不明的话，只开了个头，他们没有就这个问题深聊下去。朱志鑫不敢将疑惑表现在脸上，他不想再把话头捡起来，拿了块提拉米苏堵住自己的嘴。

林霁月抽了张纸巾擦干手上的残渣，

“我问过制片人了，说是严浩翔找来的。”

哦，原来说的是严浩翔。

朱志鑫有些疑惑，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跟贺峻霖小时候就认识，我小时候还和他妈妈一起去追过星呢，今年过年还在他们家吃了饭。”

林霁月有些好笑，

“估计是把我当成假想敌了吧。”

“哈，哈....”

有钱人的世界真是难以理解，他一高兴就给别人添了这么大麻烦。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动动手指操控别人的人生，制造一些刻意的重逢。也不管人家从前一段感情里逃出来需要花费多大的力气，他只管自己快活。

“唉，我以为生活一直往前翻再也不会有交集了，没想到偶尔也会有重复印刷的章节。”

“你们也算是顶峰相见了。”

朱志鑫以前一直是happy ending人，后来才发现这太难了，有些事不修复随他去还好，修复反而像二次伤害。

“朱朱，你只谈过一次恋爱吗？”

朱志鑫点点头，有些事情过去不能翻篇，一遍遍提及，说者可能无心，听者没办法无意。

他现在，并不想谈及和刘耀文有关的事情。

解决创伤后遗症的方法有很多，宣泄，表达，重新经验，无外乎都指着一个方向——去面对，去和解。

但朱志鑫的方法是逃避。

即使一个人不存在也很难逃过去，人一旦离开，就只剩下为别人制造回忆。两个人都在一个圈子里，都在一个城市、一家公司，甚至只要都还活着，就很难逃过去。

他开始羡慕那些普通人，至少如果他们愿意，还能拥有一个像死了一样的前男友。

世界倒退二十年就好了，那时人们还有权利故步自封，有权利只选择自己想看到的东西。现在网络把世界摊开在我们眼前，抓住我们的喜好把我们拖进回音室里，在我们身边5D播放和一个人有关的消息。

他总是缺少一些直面的勇气，躲了那么多年也没能躲过去，那些鸟儿即使不啄他的骨肉，也吵得他心烦。

3.

朱志鑫说，他的初恋是个混蛋。

林霁月低下头用金属小叉子戳着手里的小蛋糕，

“我听说，这道坎儿并没那么难过，要看谁在对面等你。分手之后，没想过用一段感情去治愈另一段感情吗？”

有没有想过，有想到过的吧，在刚和刘耀文分手的时候，在他带着感情里的第三者在他面前招摇过市的时候，他也幼稚地想过用同样的方法报复回去。但他不是刘耀文，他没办法无缝衔接，仿佛没有爱过。

他现在是二十四岁不是十四岁，身边不乏有人抛来橄榄枝，也有很优秀的人，明明是刘耀文做错了，他没道理用不爱的方式惩罚自己。但是没办法，他走后心里像突然被打开了一个缺口，刺骨的寒风往里灌，可朱志鑫知道，不会再有正好形状的心能把它填上。

可如果不能严丝合缝的把它堵上，他宁可让它空着。一块差点意思的心，他不愿意接受。

“我做不到，爱是因为遇到对的人才有意义。如果没遇到的话，爱情也只不过是一种体验而已，生活里有很多可以替代的东西，没必要一定找个人凑合。”

林霁月若有所思，

“你的家人和朋友一定都很爱你。”

是吧，他比较幸运，从小有一双爱他的父母给了他足够的爱，长大了有一群吵吵闹闹相互照顾的兄弟，让他在诺大的娱乐圈里不至于像完全浮沉的树叶，像一颗有很多气须的榕树能够彼此支撑。他的人生没经历过情感创伤，除了刘耀文的背叛。

朱志鑫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但他还是好奇，

“你怎么知道？”

“在这个圈子里，大家都像无根的浮萍一样，得到的和失去的都是些虚无缥缈、转瞬即逝的喜欢，如果可以，谁不想要一份稳定能抓得住的爱意。对于很多人来说爱都是因为需要爱与被爱，你不一样，你爱只是因为想爱而已。真羡慕你。”

朱志鑫也意识到他颇有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意思，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他这么幸运。

他曾经问过刘耀文，是爱朱志鑫还是需要朱志鑫来爱他，他不想成为因为需要爱而去爱别人的人。

爱一旦以等价交换为目的，也就变得索然无味。

但或许对许多人来说，爱已经成为一种需要，才是常态。

林霁月有些怅然，

“我也尝试过和别人开始新感情，但好像还是不行，只是把上一段感情的遗憾、亏欠投注在另一个人身上而已。又会不自觉地拿两个人做比较，比较的结果也只是自己没办法真的放下那个人而已。所以每次都谈不长，想想对谁也不公平，就干脆不谈恋爱了。”

“你忘不了钟老师吗？”

她指尖轻弹在桌面上，

“对啊，但我们现在完全是陌生人。”

朱志鑫轻轻开口，

“虽然我对你们当初的事了解不多，不过，他应该也对你还有感觉。”

朱志鑫想起他刚刚手忙脚乱的模样，快三十岁的人了依然像初恋般青涩，那种笨拙是装不出来的。

林霁月笑笑，

“他对我有感觉是基于过去的基础上。我认识的是过去的那个他，现在已经过去很多年了，他早就不是当初的他了，我也不是当初的我。只看现在的我们，对于彼此简直陌生又遥远。”

可过去和现在真的能分开吗？什么时候才能算过去，过去真的能过去吗？

“可能对你是过去了，而别人还没过去。”

他情不自禁的说出这句话，好像早就存在在他的脑子里的这句话，后知后觉有些失礼。

林霁月倒是没在意，略显同情地看着他，哪有会把女孩子说成混蛋的人啊，

“看来你初恋对你真的不太好？”

朱志鑫瞪大眼睛，

“唉？”

“小朱，我其实很好奇。”

林霁月眨眨眼，

“可能有触及到你的隐私，如果你不想说的话，希望不要在意我的冒犯。”

朱志鑫有预感到她想问什么，其实朱志鑫也同样好奇，她怎么会知道他和刘耀文的事？因为贺峻霖？不，贺峻霖不是这样的人。他作为知情者应该不会在别人面前谈他们这段不太光彩的恋情。

“你是想问关于刘耀文的事吗？”

“对，终于问出来了。”林霁月长舒了一口气。

“你怎么知道....”

他不知道林霁月知道多少，就没再说下去。

“这说来就话长了~”

林霁月看他的脸色并没有排斥，才继续说下去，

“你知道吧，刘耀文上部戏的女主角是我。”

很难不知道，是部古装大IP，播出的时候话题频频冲上热搜。

“当时冬天的时候在横店拍戏，刚好到了我生日。剧组就寻思拍点物料，片花什么的，好放出来让我俩营业。结果刘耀文死活不同意，按理说我俩在娱乐圈咖位不相上下，明显是双赢，古装剧又特别需要cp感，偶尔营业也算是职业道德嘛。甚至我经纪人都跟他洽谈了好久他也没松口。”

林霁月笑笑，

“反正当时闹得不太好看，他不愿意我们又不能强求，我生日那天他发的微博也官方的不行，外界还揣测我们关系不和。”

哦，原来除了不让自己蹭他这个顶流，这种明显有利可图的局面，长袖善舞的刘耀文也有不愿意配合营业的时候吗？

“这件事你知不知道，那时候你刚签到现在的公司吧？”

朱志鑫摇摇头，

“就算不是刚签过来我也不会知道，无论是公司的事还是他的事，我没资格过问。”

“嗯？”林霁月捕捉到什么不寻常，“你们不是在一起了吗？他的事也不跟你说嘛？”

“月姐，要说你也信了当时的那些谣言，才猜我们在一起，那也情有可原。我们确实在一起过，但已经是，六七年前的事了。”

“啊？什么谣言？哦，我还以为是因为刘耀文要签你们团用来造势的呢？”

这事儿在娱乐圈很常见，刘耀文作为年轻的娱乐公司老总又和他们是前师兄弟的关系，本来就够有故事性的。他和朱志鑫的那点花边新闻，圈外粉丝看起来很激情澎湃，在圈内人眼里只不过是为了这个故事更添了一些戏剧色彩的卖点。这种揣测不无道理，没听说过刘耀文喜欢男人。

不是因为这个，他想不出来还能是因为什么，同公司的同事也抓不到他们在一起的把柄，

“恕我冒昧，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会觉得我们在一起过？”

林霁月抱着抱枕倒在沙发上，

“害，本来这事儿我都快忘了，上次你生日的时候我才想起来。”

“我生日？”

他生日那天刘耀文来剧组找他，他在外人面前恨不得和自己装不认识，应该不会那么傻逼给别人留下把柄。

“当时他不是不愿意营业吗？他之前可不是这样的，在娱乐圈这种男的一般都有问题，可能是怕家里那位吃醋。我经纪人当时跟他谈过之后气坏了，她在娱乐圈也是老前辈了，竟然一点面子也没讨到，以为他是对我们有意见，就特别盯他，想给他找出个差错等合作结束放点黑料。”

林霁月清清嗓子，

“咳咳，这事儿我可没参与啊，他后来给我专门解释过不是对我有意见，他出道早，说起来我虽然虚长几岁，但他还是算前辈。”

其实林霁月没必要和他解释，刘耀文的黑料，他喜闻乐见还来不及。

“结果第二天还真让她逮着了，那天本来刘耀文调休，结果天公作美那天横店下雪了，有场雪景的戏要拍，等到傍晚雪积了厚厚一层才开拍。他本来还本着职业精神拍了两场戏，结果导演说好天气可遇不可求，临时又要加戏，他耍大牌撂下剧组的人直接走了。”

朱志鑫已经记起她说的是哪天了，那天刘耀文回来的很晚。

“我经纪人哪能放过这个黑料，本来打算深挖想看他去干嘛来着，还派了狗仔盯他。结果他开车回上海去了，那天雪特别大，下山的路特别难走，听说他在路上被追尾了还出了小型车祸，派去跟他的人怕路上出事故也怕暴露就回来了。”

朱志鑫心里一惊，这些都是他不知道事。

他只记得那天气温骤降到零下，他在公司和兄弟们录完生日直播跑去吃了火锅。直到零点过去了刘耀文也没给他发过任何消息，他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可能是当时还抱有一点期待吧。这种类似于垃圾桶里捡糖的自轻自贱让朱志鑫觉得自己最恶心，他没办法放任自己跪着接受别人施舍的爱，可对他又忍不住期待，这种矛盾性逼得他想要发疯。

他告诉自己其实都是应该的，当年的生日愿望早就不作数了，他们现在是最单纯的py关系，刘耀文生日那天，他们刚好都在家，刘耀文从外面回来后只是下了两碗面作为他们的晚饭，谁都默契的没提这件事，甚至连一句口头的祝福都没有。他们现在的相处状态本该就是这样的，太多的没用的东西反而麻烦。

“鑫鑫，你没事吧？”

朱志鑫只低着头不说话，林霁月急忙解释，

“幸亏他后来也没什么事儿，说起来，也算是因祸得福啊，要不然狗仔可能要跟他跟到家去了。那天巨冷，我还要谢谢他罢工了，谁想天寒地冻地在外面拍戏啊。”

“.....”

“早知道就不跟你说了，上次咱俩一起过生日的时候我才想起来这个事。刘耀文开拍之前跟我打过招呼，说你很久没拍戏可能状态不好，让我多提点一下你。上次我生日的时候他送了我一个绝版的爱马仕，还是亲自送来的，又跟我说什么在片场的时候多担待，我才想起来前年的这事儿。”

她本来只怀疑刘耀文有个秘密伴侣而已，直到前不久刘耀文在云南突然出现，再结合慈善晚会那天他们俩的表现，她很容易把这些联系在一起。

朱志鑫扯出一个笑来应对她担心的眼神，

“我没事儿。”

他记得，他们同居后关系开始恶化，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刘耀文那年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凌晨一点，朱志鑫已经睡下了，他把蛋糕和花束放在自己房里，又被朱志鑫扔了出去。

“迟来的东西对我来说已经没什么意义，我们现在什么关系你最清楚，别在这些事情上白费心思。”